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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足球之夜》近期做了一期“球迷论坛”的节目,我有幸作为本地球迷的一个代表参加了这期节目的录制。到了现场我却蒙了,我看到的不是我往常在球场上看到的那些球迷(形象和气氛都不对劲),等到一张张名片递过来的时候我似乎才明白了一点什么,全是会长,全都是各地球迷协会的会长。
“论坛”进行中也就是节目录制中,有位代表抱怨说:“太沉重了!太沉重了!”他的话在当时的现场气氛中显得不合时宜,话题和中国足球有关,沉重似乎就是一种理所当然,我忽然发现在这种貌似沉重的气氛里有人在快乐地过瘾―――借足球的话题来过那种忧国忧民指点江山的瘾,大话连篇唾沫横飞时他们快乐极了自我感觉也是好极了!我本以为中国文化传统中的一些旧杂碎只会在文人的身上有,而球迷是单纯的。但这些“会长”―――他们是不是真正的球迷?
谈起中国足球现存的各种问题他们都是一套一套的,那口气全像足球专家或足协主席。在那个场合里,什么时候喊爱国主义的口号,什么时候以道德的名义审判他人或反思自己,这些人都玩得游刃有余。这哪还是球迷本色呀?这是一帮球迷干部的工作作风!在现场,我强烈感受到的一点是:球迷干部的最大兴趣并不在足球本身而在于他们更加热爱的群众工作。我在现场见到的这些人更像是一些从事共青团或是工会工作的人,这便构成了绝妙的讽刺:包括体制在内的改革是中国足球坚定不移的大方向,而在它的民间,连球迷都组织化了,带有浓重的旧体制的气味。
不要以为这和中国足球的发展是没有关系的。往当下看,承办世界杯小组赛、十强赛的那些城市所在球迷协会已经大张旗鼓地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多少面旗多少面鼓之类的已经准备好了。我真怕他们组织,组织过的球迷都跟骟过一样,没劲透了!四年前的十强赛,两年前的九强赛都是教训。如果联赛的看台上展现的是本色而真实的地方主义,而国际比赛的看台上只能表演有组织的爱国主义,那真是中国球迷的最大悲哀!爱国主义还需要组织吗?那是我们血管里流着的东西呀!本来它可以和地方主义一样的真实和狂热,别让我们的国家队员在一个因为虚假而变得陌生起来的“主场”踢球,我的好事的球迷干部们!(伊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