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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欧洲足联的请求,6月12日将举行国际足联执委会特别扩大会议。据说此次会议只有两项议程,首先由ISL(国际休闲娱乐公司)的领导人向全体与会代表阐明该公司倒闭的真正原因;其二是对布拉特担任国际足联主席是否称职进行投票表决。
因此,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设定――6月12日将决定布拉特国际足联主席这把金交椅到底是否易主的大问题。
“想当然”的布拉特
当1998年国际足联的“教父”阿维兰热宣布退役之后,国际足联主席的位置就在阿维兰热时代的秘书长布拉特和欧洲足联主席约翰森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竞争。据说,善用心计的布拉特在投票前以不光彩的手段拉了不少选票,约翰森最后被淘汰。
志得意满的布拉特上任伊始就雄心勃勃地要演示一下自己的“改革计划”,相继提出在欧洲要统一各国的联赛时间表,以达到和世界杯与奥运会的比赛时间协调一致,但遭到欧足联的反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布拉特紧接着又提出每两年举办一次世界杯的倡议,此倡议又是“胎死腹中”。但是,布拉特就是肉烂嘴不烂,他继续用“想当然”的脑袋在考虑着国际足联大家庭的重大事务。再后来,什么世俱杯、世界杯轮流坐庄等等提议均宣告流产,而且由于许愿过多,他还遭到了非洲足联的极大不满。最令布拉特出丑的事情是2006世界杯举办国投票表决时,由于布拉特事先许诺南非,但却因为新西兰的执委临阵弃权使德国以一票的优势淘汰了南非,使得布拉特在非洲人面前丢尽颜面。
明年,国际足联主席又将改选。三年多来,布拉特的这把交椅就从来没有坐稳过,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欧足联的掌门人约翰森早就有了“谋反”之心,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任人唯亲”的布拉特
在阿维兰热执掌国际足联大权时代,作为秘书长的布拉特就与ISMM集团关系甚密,这是已经退休的ISL公司老板亲口说的。因此,继1998年世界杯和2000年欧锦赛之后,布拉特必然将2002年和2006年两届世界杯的电视转播权(美洲除外)卖给了与之关系甚密的这个集团。
位于瑞士楚格的ISMM集团的老板是阿迪达斯公司创始人达斯勒的小儿子,这个集团代理着世界范围的各种重大体育比赛的市场推广业务,尤其是电视转播。但近年来,由于该集团的层层转包,导致银根吃紧,再加上某些不正当的经营手段,仅2000年一年的亏损就达9亿马克之巨。今年春季,楚格地方法院对ISMM集团的账目进行了审计,发现这个集团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经营下去,勒令他们寻找一家有财力的公司将其兼并。否则,即宣布该集团破产倒闭。
这一下可急坏了布拉特,他赶忙召开执委会商量对策,其中包括成立国际足联自己的市场运营公司。此外,布拉特并没有忘记为该集团寻找合作伙伴,据说,法国的维文迪公司当时对此颇有兴趣。
但是,面对ISMM集团的资不抵债,任何一家公司都认为爱莫能助。5月21日,ISMM集团终于宣布破产。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布拉特
就在ISMM集团宣布破产前夕,该公司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职员泄露了天机。他称,具体经办2002年世界杯电视转播项目的子公司ISL,在收到巴西环球电视台支付的2000万美元后没有划到世界杯组委会的账号上,而是经过该公司与国际足联的“上层人士”商议,将这笔巨款转到列支敦士登的一家“基金会”的秘密账号上。当问及这些款项的用途时,这位职员解释说:“这些钱是推开某些关键人物房门的‘润滑剂’。”
从上述解释不难看出,这家“基金会”账号上所拥有的7500万瑞士法郎几乎全部用于贿赂某些体育组织的头面人物。尽管没有事实证明,但善良的人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布拉特是否收受贿赂。
为此,欧洲足联主席约翰森于5月24日在米兰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代表欧足联表示,国际足联必须立即召开执委扩大会,不但要把ISMM集团破产的原因说清楚,而且还必须对推迟世俱杯的理由以及目前已经举行的“联合会杯”的所有开支做个明确的交代。
此外,欧足联还向ISL公司索要在2000年欧锦赛上的3000万马克的欠款,对身处绝境的ISL公司而言,欧足联的强烈要求无疑把该公司向着深渊又推了一把,无异于在布拉特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据来自苏黎士的消息,布拉特在5月24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承认,在出售2002年和2006年世界杯电视转播权给ISMM集团的交易中,国际足联至少损失了4千万至5千万马克。这也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话题―――如此巨额到哪里去了?但一向肉烂嘴不烂的布拉特却把全部责任推给了已经下台的ISL公司总裁帕特里克?马克亚尔,他说:“我怀疑该公司有黑钱的嫌疑。”布拉特此言是否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口没遮拦”的布拉特
本届联合会杯赛的举行,应该是韩日联办2002年世界杯的一个预演,主要是考察一下韩日两国承办大型赛事的能力如何。就在两国足协领导人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满意的时候,布拉特在东京却放了一炮―――“韩国和日本不具备举办世界杯的能力,两国联合举办世界杯的模式到此为止!”
布拉特首先认为,尽管日本的经济实力强于韩国,但日本人承办大赛的问题显然多于韩国。“小世界杯”(即联合会杯)只有8支参赛球队,但穿梭在6个日本城市,交通成了大问题。在比赛现场观战的球迷只达到球场总容量的一半,而且看不到除日韩两国以外其他国家的球迷。布拉特接着批评道:“日本志愿者的服务水平不高,尤其是外语水平太低。试想,2002年世界杯决赛阶段将有32支国家队参赛、80万名来自各个国家的球迷到现场观战,为比赛服务的志愿者人数应达到16500名,而现在只招募到5000人,这远远不能满足世界杯期间的需要。”
布拉特还对组委会的资金不到位表示了不满,已经定好的11亿马克的总预算已缩减了4700万马克。最后,布拉特还对届时球迷的上座率表示担忧。在有日韩两队出场的比赛中,观众人数仅有22000人,全部比赛的平均观众人数只有33000人,比上届在墨西哥举行的联合会杯平均观众人数少了26000人。为此,布拉特生气地说:“日韩联合举办世界杯的模式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的世界杯只能在一个国家举办。”
笔者不知道布拉特此言是冲着两国联办的模式去的,还是对国际足联副主席郑梦准去的,因为郑梦准在这次会上谈到了ISMM破产问题,并要求布拉特对这个问题说清楚。布拉特本来在欧洲就受约翰森的挤兑,到了亚洲还要受郑梦准的羞辱,他的气肯定不打一处来。看来,对2002年世界杯组委会的批评实际上是冲着郑梦准去的,因为他是专门负责国际足联亚洲事务的副主席。
口没遮拦的布拉特此言既出肯定得罪了郑梦准,如果在12日投票表决对布拉特是否信任的话,郑梦准这一票保证是个“否”字。
“内外交困”的布拉特
德国的“南德意志报”和瑞士的新闻媒体纷纷报道说,布拉特涉嫌贪污国际足联的钱财。“柏林日报”也报道说,ISMM集团设在列支敦士登的一家基金会账号上的7200万马克就是为了贿赂世界体育组织高层人士用的。苏黎世的“世界周报”援引ISL公司一位经理的话说:“如果ISL毁灭了,布拉特紧接着就会下台。”
脑子有毛病的布拉特绝不会在自己的身家性命上犯糊涂。他准备通过法律方式来“捍卫自己的是清白”。他表示:“如果有人认为我是个贪污犯,请拿出证据来。”他还对德国媒体的报道表示气愤,他说:“在1998年竞选国际足联主席时,德国人就想用我花钱拉选票的说法将我搞掉,现在德国人又故伎重演。我已经和律师沟通了信息,我们将随时应战。”
“命运未卜”的布拉特
6月12日对布拉特而言是个“鬼门关”。相信约翰森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在暗中积极准备着弹劾布拉特的材料。如果ISMM集团真的拿出布拉特有受贿嫌疑的硬材料,再加上与该集团的亲密关系,布拉特即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如果算上布拉特上任3年多来的不良业绩,他很有可能被以欧足联为首的强硬派就势赶下台。
但是,如果像布拉特说的那样,谁也拿不出证据,就算他的工作再不出色,这把交椅凑合着坐下去也极有可能。(于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