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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春天的时候,我和当时的同事说德比的事儿,我说,申花和中远肯定算是德比,国安和波导战斗就不够算。我觉得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之一就是判断是与不是,只要拿概念往对象上一套,还怕看不出来吗。但是奇迹发生了,同事们莫衷一是,甚至有人发表了一通演讲,大意是:事情太复杂了,我们的报道策划得慎重。我立时就去了厕所。
厕所里有只蟑螂,见我进来就告诉我:“别听丫的,德比不德比算个屁,半程冠军是深圳,云南也能进三甲,听我的没错。”就像你能预言的那样,我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而我是一个普通人,见到蟑螂之后的反应比较程式化,就在小便池前把它踩成了一个平面。这就是预言家的命运。
我的意思是,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蟑螂,除了一般的分类比如美洲大蠊、日本大蠊、卡氏大蠊、德国小蠊、中华真地鳖之类(我觉得最后一种的名称倒很适合中国足球),还可以分为两种:会预言的和不会预言的。
如果姑且把有预言能力与蟑螂联系起来,再除去传说中的先知与现实中的贝利,那么我知道的最著名蟑螂就得算是中国体育媒体了。因为伏明霞比丈夫小26岁,所以小松就将是天才;因为中国足球“真地鳖”,所以每个干掉过中国队的外国教练(从伊朗的到哥斯达黎加的)都是国家队主教练的热门。众所周知,中国足球从业者有很多都有大学文凭,但充其量不过高小;而媒体人不一样啊,怎么说话没边儿呢。据说蟑螂是蛋白质丰富的味美食品,我看了这些预言,倒真想吃那么一只。
可惜,在我杀掉小便池前的预言大师时没注意它的脑子。用鞋跟把它弄成一小堆浆水之后,我就只顾着大哭着跑回办公室。在一个同事不屈不挠地问我对德比的看法时,我用周星驰的姿势趴在地上,用石班瑜的腔调哭诉道,“你不能死啊小强,你死了就得我来预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