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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欧锦赛,一直就是个神秘莫测的黑洞,吞噬任何强队豪门,同时也成就随便哪家的草莽英雄。92年丹麦上演童话,96年德国回光返照,2000年都说法国不行了,偏偏在最后关头拿下了意大利,最神奇的是2004年的希腊,我一直怀疑他们的主教练是大卫·科波菲尔,从他的巫师袍下掏啊掏,结果掏出个大奖杯来。
四年一次,每到欧洲杯开赛前,人们总是要互相印证一句:比世界杯好看。内行们喜欢做的是聚集在一起,把某几个看起来能打出人命的队称作“死亡之组”,既然欧洲杯是黑马的温床,那么大家更喜欢做的就是临时充当一把伯乐,信誓旦旦地为自己钟爱的队伍出谋划策,而且前锋后卫怎么摆,高举高打还是控制中场,都头头是道,乐此不疲。这时候的球迷都充满了智慧,也体味着乐趣。其实当年曹操跟刘皇叔喝着啤酒谈论天下英雄,那份豪情也不过如此吧?欧洲杯是大英雄横刀立马的战场,我们此生已无缘亲自上阵,就让自己所支持的人代替出马吧。
此刻,哨声即将响起,而皮球尚未转动,等待是一种享受,因为等待的过程中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去回味那些经典的战例、经典的时刻。劳德鲁普的灵光乍现、比尔霍夫的狮子甩头、勒梅尔的举重若轻、特雷泽盖的幸运中奖……他们的名字都已经刻入了史册,永远地留在了绿茵场上。每届欧洲杯都会换东道主,每个体育场都会换草皮,可是他们的故事永远在球迷的脑海里反复重播,在人们的口传心授中传诵,人们说,那叫“口碑”。
两千多年前,中国的诸侯们经常聚集在一起,进行类似欧洲杯的“战争”,“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那时的“球迷们”这样一唱三叹着,歌咏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豪杰,跟我们现在的情形,相当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