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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西伯利亚飘来的寒风,把热得发烫的荷兰人吹成了重感冒。阿尔沙文闷着头,一路砍瓜切菜,连传带射直下三城,在一阵山呼海啸的“乌拉”声中,“新沙皇”暮然回首,只见发条橙子瞬间已废若发呆橙子。
伟大的全攻全守足球试验家、久经考验的一流豪强、伟大的小组全胜晋级球队荷兰,于北京时间2008年6月22日凌晨在巴塞尔圣雅各布公园球场,以失心丢魂、精疲力竭、手足无措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博拉鲁兹沉痛下场,范尼黯然告别,范·巴斯滕无心哭泣,克鲁伊夫愤懑至极。荷兰足球在大赛中惨死过很多次,唯独这次让克鲁伊夫最感不快。在老一辈荷兰人的心目中,荷兰人可以死在冲锋的壕沟里,却不能倒在撤退的担架上,更别提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了。
翻翻荷兰队的发家史,只孤零零地写着四个字:全攻全守。新荷兰人巴斯滕背叛了这四个字,用“防守反击”打通了荷兰队的任督二脉,在小组赛打得世界杯冠亚军满地找牙。老荷兰人希丁克发扬了这四个字,将俄罗斯人武装到了牙齿,在淘汰赛把荷兰人提前送回了家。
这是荷兰足球的宿命,也不是。二十年前,巴斯滕用一个零度角进球封杀前苏联;二十年后,巴斯滕被阿尔沙文用一个近零度角封杀。生于零度,死于零度。这宿命属于巴斯滕,却不属于荷兰足球。
这场比赛,只是巴斯滕败给了希丁克,博拉鲁兹、鲍耶败给了阿尔沙文,却并非“防守反击”败给了“全攻全守”。从进化论的角度看,当巴斯滕重拾防守,“飞翔的荷兰人”方才真正落了地。对于一支志在绿茵场上“加冕”的球队来说,落地只是第一步。
当然,发条橙子变为发呆橙子,这是巴斯滕的小一步,却是荷兰足球的一大步。□本报记者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