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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孟晓琦7月13日雅典报道世道真是变了,如今的德国队中,不紧不慢、最后一个离开球馆的竟然不是德克·诺维茨基。
克里斯·凯曼。那个满嘴飞一般的美语、让提问的德国老记者越听越吃力的德国队“新人”。这才是当地时间7月12日,距离奥运落选赛开战还有两天时间,凯曼已经开始抢德克的风头了。德国队训练结束时,他甚至顾不得擦头上的汗,因为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更因为他的嘴一直忙碌得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他的身边,总有一个接一个好奇的记者。
训练场上>>他让德克很"轻松"
自从有了凯曼,德国队顿时就成了落选赛的出线热门球队,这一点连德国队主教练鲍曼也不否认。12日晚上的训练场上,鲍曼瞧见记者,主动打起招呼:"你好啊,你又来(欧洲)了。"记者自然没必要客气,问题也是开门见山:"你觉得凯曼已经融入了你的战术体系吗?"
"我只能说,我们都在努力,因为他加入球队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不觉得他与整支球队之间,会有什么冲突的地方。最起码,他可以帮助德克减轻不少压力,不是吗?"
德克的轻松说来就来,12日晚上这次训练,他就眼瞅着要当看客。场地这边,是德克带着几位队友练投篮,更准确一点说,是他"监督"着队友练投篮,自己更多地只是站在篮下,给队友们传传球。他所站的角度,正好还方便他能够一眼望见场地那边格外繁忙的一幕。鲍曼、凯曼,外加一名助理教练,"小灶"吃得有滋有味。
凯曼的汗水就是这趟涌出来的:接球,在罚球线右端跳投,随后迅速移动至罚球线左端,接球跳投,再转身冲向中线左端,完成折返跑后继续跳投,再移动至罚球线右端……几个循环下来,凯曼什么话没说,跳投不中后那"嗷"的一声,已经有了一丝恐怖。可是,这才是鲍曼对他"照顾"的开始。
鲍曼在NCAA干过多年助理教练,英语简直比诺维茨基还要字正腔圆,可是接下来他给凯曼发出的指令,居然能够让后者变得反应迟钝。原来,鲍曼要求凯曼在三秒区肋部站位,身后还顶着那个助理教练,然后在底线和罚球线之间来回迅速滑步。大白熊一般的凯曼咬牙挺着,站在三分线附近、手里捧着皮球的鲍曼却总是出其不意地大喊"touch、touch(触球,触球),触球后还要迅速归位、接球完成单打,他哪能反应那么迅速?
媒体面前>>身世吸引德国记者
这么折腾下来,凯曼怎么可能不精疲力竭?可是,等待他的还有记者。记者先问:"你觉得自己适应这种欧洲篮球的风格和体系了吗?"
凯曼先喘气,语速却一点儿不降:"的确跟NBA不一样,FIBA的篮球(国际篮联比赛用球)感觉速度要慢一些,对抗却更激烈,但是我会尽力让自己适应的,德克(诺维茨基)也能给我不少帮助。"
德克这会儿才刚刚有了些热身的劲头。不练别的,就是投篮,先是弧顶两侧的三分球,然后是罚球线两端的接球跳投,最后是罚球。三分球命中率不高,但随后两项几乎是弹无虚发,到最后诺维茨基干脆秀起了左手罚球,居然也是三罚全中。
结束动作却比这个还要戏剧,闲庭信步踱到篮下的诺维茨基,突然持球暴起,双手把皮球狠狠砸进篮筐不说,还意犹未尽地拽住了篮筐。这一招,看得场边的鲍曼直笑。
凯曼还没忙完,因为有一位德国老记者对他的身世产生了兴趣。
"我也是去年底才知道,自己有可能代表德国队参加比赛的,还是ESPN的一个记者告诉我的。后来,德克也跟我联系了,"凯曼挺配合那位老大爷,可他的语速实在太快,"我之前只知道,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出生在美国的,我的爷爷出生在底特律,他是1999年去世的。我的父母会来看我的比赛,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买到从芝加哥直飞这里(雅典)的机票。"
说到这里,凯曼忍不住扭头,冲着场地另一端喊起来:"德克,德克!"他是想请教诺维茨基,关于机票的小小问题。
不过,这工夫德克也被记者围住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比赛开始后再想让他开口更难。
"你们都知道,没打过奥运会是我至今最大的遗憾,我渴望感受奥运会的气氛、奥运会的比赛场馆,渴望在奥运村里呆着,"诺维茨基说,"2000年的奥运会,我们在预选赛里被法国队抢走了出线机会,2004年的雅典奥运会,我们又没能得到机会,所以我确信,这将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老大真情流露着,凯曼也知趣,赶紧拽过队友雅格拉。身高2米12的雅格拉绰号"小德克",他当年可是NCAA宾西法尼亚州大的主力。
凯曼自然深知这一点,他把雅格拉拖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他在自己和那位德国记者之间充当起了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