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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天,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父亲节。想到星期天,我忽然才意识到,职业足球这项工作的最大特性就是,你或许永远都没有周末,这些‘足球父亲’的周末,永远都在比赛,永远都在加班。
当年做申花主帅的时候,有一次听吴金贵聊起做父亲的感觉,他说了句话,给我印象深刻。
吴金贵说,不管自己在外面遇到什么样的烦心事,当他推开家门,看到门口地毯上摆着的孩子的小鞋时,一切的烦恼,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有一年去英国,在范志毅家里,看着他的女儿在我们面前的地毯上,不知疲倦地展示着她的跳舞天赋。此时此刻,范志毅正坐在旁边的餐桌边,拿着一把剪刀,和一张彩色的纸,不一会儿,一朵小花就被剪了出来。
球场上的范志毅霸气十足,但进入父亲角色的范志毅,眼神和动作,却完全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说到父亲,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朱自清的那篇散文《背影》,或者是罗中立的那幅著名的油画《父亲》。一篇文章,和一幅油画,背后透出的都是沉沉的父爱。前几天高考,我的一位朋友,在微博中回忆说,当年她高考时,爸爸想送她,被她烦燥地拒绝了。上大学后偶尔提起高考,才知道父亲一直尾随她赴考场和回家,跟间谍似的,在这条微博的最后,她说,谢谢可爱的老爸!
中国人的传统理念,严父慈母,仿佛父亲就代表着威严,而母亲则代表着溺爱。但是巧合的是,让许多中国人印象深刻、并深受感动的那篇描写父亲的散文和那幅关于父亲的油画,其中透出的却并不是严厉,而是一种让人感动、甚至让人心酸的父子深情。
以前的一位申花老总,在女儿出嫁的婚宴上,给小夫妻俩送了这样一份特殊的礼物。从他女儿出生的第一天开始,这位老总就用女儿的第一人称,为她写自己的成长日记。比如,今天我一次学会叫爸爸,今天,我会走路了。这日记一直写到女儿长大。在女儿的婚礼上,父亲把这几本日记交到了女婿手里,并且说,以后的故事,就要你们自己去写了。这一幕,感动了当时在座的许多亲朋好友。
如果说母爱温柔似水,那么父爱就是厚重如山。有一位申花以前的球员,一度被请去沈阳喝咖啡,期间,我曾致电他家中,结果电话被他女儿抢着接了,我的直觉是,小姑娘一直在电话机边等着,等着接到父亲回家的消息,这种感觉,让人感动,也让人感伤。
小贝是好球员,更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好父亲。不止小贝是如此,很多球员都是这样,不管他在场上如何桀骜不驯,但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总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范志毅是如此,李玮峰也是,酷哥张玉宁有了孩子之后,性格也有很大变化。李玮峰做了父亲后最大的变化是,脾气变得比较平和了,人的性格比过去更有耐心。没办法,在孩子面前,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宽容,更加有耐心。所以说,以前申花的一位教练,总是告诉我,他很高兴收到球员结婚生子的消息,因为做父亲对于一名球员而言,往往会成为职业生涯一个很好的转折点,大多数球员在结婚生子后,生活习惯会变得更加职业,人会更加有责任感,性格也会变得更加成熟。
于涛是有线02队球员中,结婚较早的一位,所以,当他的同龄人杜威孙吉孙祥还处于单身状态的时候,于涛的儿子已经快上小学了。和于涛聊天,往往他很快就会把话题说到儿子身上,做了父亲的人,多数都会这样。
成耀东也是一样,做教练的成耀东,脾气火曝,常常被足协处罚。但是作为父亲的成耀东,却是另外一个样子。有一年在金山,中国足协主办的南北明星赛,我在酒店吃早饭时,看到成耀东在给他的两个儿子喂饭,他一边和我聊天,一边很耐心地给孩子喂饭,看上去他儿子那段时间有点厌食,喂进去,吐出来,喂进去,再吐出来。但成耀东仍然笑眯眯地,持续不断地在给他喂着饭。
古人说:父,家长举教者。按照甲骨文字形,父这个字,像右手持棒之形。意思是:手里举着棍棒教子女守规矩的人。由此可见,父亲不仅代表严厉,更代表孩子的第一个人生老师。6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天,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父亲节。想到星期天,我忽然才意识到,职业足球这项工作的最大特性就是,你或许永远都没有周末,这些“足球父亲”的周末,永远都在比赛,永远都在加班。
在一篇散文中,作者曾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描写:每每谈论起父亲的时候,我眼前似乎都会闪烁着耀眼的光环,如烈日下那道无法躲避的光芒。儿时的我们总是追随着那道光,我们无法看透,只会本能地用手遮掩住,透过那罅隙的手指缝仰望,我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那手指缝大的定义,望着前方的父亲说,他是我的父亲。
父爱如山,各位已为人父和即将为人父的申花球员,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