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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世游赛,六年后,马渊崇英一家在上海团聚。他原名苏薇,说得一口地道的上海话,是日本跳水队教练,不仅培养出了日本最好的跳水运动员寺内健,此番还携一家四口人共同参与世游赛,小女儿优佳将向女子三米板奖牌发起冲击,大女儿优希是一名世游赛志愿者。
“螺蛳壳里做道场”
叙述人:马渊崇英
年龄:48岁
身份:日本跳水队教练
我所在的兵库县宝眆市游泳跳水俱乐部,里面的跳水训练器材是我亲手搭建出来的,可谓“螺蛳壳里做道场”。
1988年,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震惊了,和中国相比,日本人在练的是原始跳水!训练场馆面积小不用说,水上只有两块跳板,没有陆上训练场。于是,我身兼三职:设计师、建筑师和工人。我亲自在地上挖坑,在上面装跳板,买来两张弹网,再装上保护带……由于俱乐部的面积实在太小,至今都没有10米跳台。曾经有队员练习该项目,我要驱车一个多小时,利用周末时间带队员去其他俱乐部训练。
到今天为止,俱乐部只有我一名专业教练,练技术、练体能甚至拉保护带,都由我一人来。
“挨家挨户凑钱”
叙述人:寺内健
年龄:31岁
身份:男子单人三米板参赛选手
大家都很惊讶,我能说中文,喜欢吃小笼包。我算半个上海人,从6年级开始,教练年年带我赴上海跳水队学习两个月。路费,是教练去当地学校、游泳协会等部门挨家挨户东拼西凑来的。
悉尼奥运会,我获得了男子单人10米台第5名、男子单人3米板第8名,算是中国队在亚洲范围内唯一的对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教练。北京奥运会后,我退役了,但心里还是对跳水有感情,去年决定复出。我同家人商量好,将工作辞了,教练是最后一个得知我复出的人。因为教练是我最尊敬的人,一旦我开口告诉他,就意味着我必须跟着他在跳水运动上继续同甘苦,绝无退路。
20多年来,我已经是他家庭中的一份子了。每次出国比赛,师母帮我洗衣服、做饭,如果我生病了,师母还陪我去医院。教练告诉我,用上海话来说,叫“买汏烧”。
“吃‘毛栗子’长大”
叙述人:马渊优佳
年龄:16岁
身份:女子单人、双人三米板参赛选手
小时候训练,我偶尔会偷懒,教练就给我吃“毛栗子”。
我说的教练,就是我爸爸。在队里,我从来都不喊他爸爸,出国比赛,连他的房间也不轻易进出。
我从4岁开始练跳水,初二时很想退出,哭了好多次。因为练跳水,我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我的同龄人都在打工、买衣服,而我却连裙子都没机会穿。教练不同意我放弃。他希望我能成长为有责任心、坚强的人。
我唯一一次见他为我心痛,是在去年4月份的亚运选拔赛上,我脚下一滑,几乎是摔到水池里去的,不仅很危险,而且就此无缘广州亚运会,我当即痛哭流涕。那天,爸爸安慰了我好久。
现在我长大了,对跳水也有了很深的情感。在香港东亚运动会上,我取得了女子双人三米板铜牌,冠军是郭晶晶和吴敏霞姐姐。这次我的参赛目的,是争取获得奥运资格。
“这次派上用场”
叙述人:马渊优希
年龄:20岁
身份:世游赛志愿者
爸爸最自豪的事,是我的普通话比他还标准,这不,世游赛派上用场了。
记得小时候,爸爸每天晚上搬张凳子坐我面前,逼着我念中文书,我还和他捣糨糊。等我长大了,才理解了他的用心良苦。我在澳洲读完高中后,本有回上海读书的机会,但为了学习最纯正的普通话,我选择去北京。
北京奥运会时,我想报名担任志愿者,可未满18岁,这一次,我终于圆了志愿者的心愿。届时,我会在游泳场馆,为各国运动员提供咨询服务。
因为我常年在外念书,很久没见父母了。六年了,这一次,我们全家终于在上海团聚!本报记者陶邢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