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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教师节,巧合的是,结束了本届全运会三四名决赛,坐上发布会前台的两队教练员,是一对师徒—绿城U20队的日本教练小野刚是国际足联的讲师,而新疆队主教练帕尔哈提·阿孜买提则是他的学生。两人在比赛过后热情地相互致意,并在分别之际长时间地拥抱,很响亮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0:1负浙江,最终以第四名的成绩结束全运会全部比赛,新疆队的球员在离开赛场前拉出横幅:“新疆足球健儿,向全国各族人民问好!”他们绕场一周,享受着与胜利者等同的欢呼待遇,尽管这支令人诧异的球队,即将在全运会后烟消云散,但至少这一刻,他们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尊重。
在人们的印象中,从未培养出一线足球明星,也并不拥有可以搅动风云的“大鳄级”足球俱乐部的浙江,是名符其实的足球洼地,在本届全运会之前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浙江从未进入过全运会男足前四名。当然,与浙江相比,新疆在惯性思维中,更可称得上是“足球荒漠”了,那里甚至至今还没有一家职业俱乐部,仅有一支为全运会备战的球队,在乙级赛事中打拼。而就是这两支球队,在本届全运会中,在全国球迷面前,大大地争了把脸—代表浙江出战的绿城U20队,以预赛第一身份晋级,被看做是夺冠大热;“黑马”新疆队在半决赛中将东道主逼到了绝境,只在点球大战中因运气稍差,才错失了挺进决赛的机会。
全运会第四名,同样是新疆足球的历史最好成绩。球队主教练帕尔哈提,曾是新疆第一名留过洋的球员,并曾在甲A冠军大连万达队中效力过,他对球队没能进决赛稍感遗憾,但更多的则是感谢,“感谢辽宁的赛事承办方和热情的辽宁观众,给了我们展现的舞台,感谢小野刚教练,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并在本场比赛中让我和球员学习到了更多。”与其他队不同的一点,全运会对于新疆足球而言,无异于一根生命线。
五场比赛,新疆足球给了人们太多惊喜和赞叹,而当记者向新疆同行询问,这批完全不亚于很多中超球员的新疆队员是怎么选出来时,对方带着自豪情绪说:“我们新疆虽然没有职业俱乐部,但我们的群众足球发展是全国最好的!我们有一个十年计划,要让全新疆所有的中小学都拥有足球场;我们那里,喜爱足球并经常从事的爱好者,起码在十万人以上;一场乙级联赛,我们的观众可以坐满一个六万人的体育场;在我们那里,踢球并不为钱,而是为了快乐;踢球好的运动员,在我们那里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
据这位新疆记者介绍,这支新疆全运队的大部分球员,都来自当地的宋庆龄足球学校,足校会根据全运会的周期,在中小学的足球联赛中选拔优秀的苗子,组队培养。宋庆龄基金会每年会拨给足校五十万元,这点钱放到其他地方,或许连个水花都看不到,但是在新疆,这笔救命钱却打造出一支让所有对手都刮目相看的全运队。
在与浙江队的比赛中,新疆队6号前锋艾司艾提江的几次杀入禁区,给了人们及其深刻的印象,而新疆同行告诉记者:“新疆的球员其实并不以绝对速度见长,当然,他们的速度也在中上,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柔韧性和协调性非常好。艾司艾提江绝对不是最厉害的,很多比他更厉害的球员,都因为年龄与四年一届的全运步调不一致,荒废掉了。”
据了解,目前的这支新疆全运队,除了门将叶尔杰提被中甲河南建业队挑走,有四名球员即将进入恒大梯队外,其余的大部分人,都将面临不得不离开球场的困惑。上一届的新疆全运队员,在结束比赛后所从事与足球最紧密的工作,是去学校当体育老师,大部分人都要寻找新的工作,与足球说再见。与上一代球员相比情况较好的是,由于本届全运会新疆队获得了历史性的突破,主教练帕尔哈提透露,“自治区政府和体育部门已经开始着手,对球员的工作前途进行安排。”有不少人可以去体育大学进修,考取教师证,获得当老师的职业资格,并把新疆足球的火种传递下去。
新疆记者告诉我,“请不要称自己为足球洼地,我们新疆不是,你们浙江也不是。事实上,你们的职业俱乐部正在实打实的搭建着青训培养体系,本届全运会浙江也是成功者之一。我始终相信,如果新疆的球员能有浙江那么好的训练条件,他们会更加出色。所以,浙江的年轻球员要更加努力,不要辜负这么好的足球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