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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相信德国
1997年健力宝队在法国土伦杯赛上的亮相,张效瑞表现出来的精湛的个人技术使人相信,这是一个中国足球几十年来少有的天才。六年过去,当年健力宝队中首先进入国家队的“四小天鹅”中的李铁已经登陆英超赛场,李金羽在沉寂之后又再度成为甲A最佳射手,而以独特的踢球风格更受球迷喜爱的张效瑞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转眼已经25岁的张效瑞,依然还在等待着他足球事业的真正突破。两年后在杜塞尔多夫,我又遇见了张效瑞。还是相信德国
离杜塞尔多夫火车站咫尺之遥的茵门曼大道,向来有着德国的日本街之称。这条大街聚集着也许是欧洲数量最多的日本料理,书店,服装店和银行,杜塞尔多夫的四万多日本人营造着欧洲的一个规模最大的“日本城”。茵门曼大街离火车站出口不远的拐角处,原本的一家德国银行刚刚搬走,几天前才在这里安顿下来的是刘雨雄的3D体育股份公司。打算在中德体育交流方面大干一场的刘雨雄抬头从他的办公桌望去,可以看见杜塞尔多夫街边川流的人群和街上纷繁的车流。
这是十月初的一个下午,秋日的太阳正渐渐落下,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急着回家。明天是德国国庆,又一个长周末就在眼前。暮色中身穿墨绿色毛衣的张晓瑞带着女友尹乐走进了刘雨雄的办公室。
“才买了一天的衣服就穿坏了?”刘雨雄指着张晓瑞下摆似乎裂开了口子的毛衣,带着有些责怪的语气问。“这哪里是撕破的口子,这是没扣上扣子!”张效瑞悠闲地坐在刘雨雄的老板椅上摇来晃去,用天津话得意地纠正刘雨雄对时装的“无知”。
同样来自天津的刘雨雄两年前将张晓瑞运作到亚琛俱乐部,使得当年的这支德国乙级球队中一下子拥有了两名中国球员。在亚琛教练哈赫当时的计划之中,张晓瑞的中场组织和谢晖在前锋线上的攻门拔寨,将是球队在2001/2002赛季的秘密武器。在谢晖的德乙准最佳射手的光环之下,同样是来自中国的张晓瑞也凭借他的超群的技术,被亚琛的球迷寄予了厚望。屈指算来,那是2001年下半年的故事,时间转眼已经过去两年。
“你瞧,一二三四,一共是四颗扣子”,张晓瑞一口气在下摆,领口右侧等本来不该有扣子的地方找出了四颗钮扣,他身上的毛衣肩头和袖子的缝合处高高凸起,乍一看象是件反穿的毛衣,显然张效瑞对这款不拘一格的设计非常满意。在被称为时装之都的杜塞尔多夫生活了十多年的刘雨雄被张晓瑞的这番抢白呛得哑口无言。“看来还是杜塞尔多夫好吧,一到这里你就能买到这样时尚的衣服”,刘雨雄微笑着摸着张效瑞有些浅黄色的头发说。
来杜塞尔多夫曾经是张效瑞的常事,从亚琛到这里不到一百公里,坐火车只需三十分钟,开车也不过四十分钟。而从火车站到刘雨雄办公室的路,张效瑞闭着眼睛也能走完。不过,这次张效瑞并非是为了添置时装而来,是他左脚上的伤病让他又一次来到了杜塞尔多夫。
两年前在亚琛受的伤
张效瑞脚上的伤还是在亚琛踢球时就留下的。在他的办公室,刘雨雄找出了两年前他的手下给张效瑞拍下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张效瑞正拿着冰袋捂着自己的左脚。“刘哥,我这儿疼啊”,刘雨雄至今还能清楚记得当年张效瑞无奈的语气,对于张效瑞在亚琛最终没有能够站稳脚非常失望的刘雨雄,想到他脚上的伤病,也就多少接收了这次“失败”。从亚琛回到天津后的张效瑞依然被脚上的伤病所困扰,在北京的一次手术之后,今年一月份他又来到意大利接受治疗。
在意大利接收了另一个手术后张效瑞马上回到了天津,训练中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一个多月前来自意大利的医师在天津给他做了一个阶段的理疗,但是始终没有解决张效瑞左脚上的伤病。转眼今年的甲A就要过去,但是赛场上始终没有张效瑞的身影。於是在两年之后,刘雨雄又接手了张效瑞脚伤的治疗问题,“做经纪人不能光管球员的转会,应该也要把包括球员的健康等各方面的问题都管理起来”,打算按照欧洲体育管理公司方式运作自己的3D公司的刘雨雄这么说。
对于张效瑞来说,亚琛的半年给他带来的不光是脚上的伤病。2001年11月31日晚,亚琛俱乐部正式与从天津泰达租借来的张效瑞提前解除了合约,刘雨雄给张效瑞设计的以亚琛作为德甲跳板的方案终於落了空。亚琛主教练贝尔格的解释是:张效瑞很难和球队沟通。并不否认张效瑞足球才能的贝尔格说,张效瑞如果想在德国联赛中立足的话,对抗能力也还需要加强。
从2001年6月签约,到2001年12月的解约,张效瑞的德国之行前后只经历了短短的六个月。在引进了张效瑞的哈赫的手下,张效瑞时不时还能获得10-20分钟的上场机会,但是顶替哈赫上任的贝尔格,似乎对中国球员没有太多的耐心,按照张效瑞自己的话来说,“他就让我打了半场比赛,就不再让我上场了”。在亚琛的半个赛季中,张效瑞出场仅仅五次,上场时间为130分钟。对于天才横溢,20岁不到就进入国家队的球员来说,这几乎是和身体上的伤病同样严重的打击。
2001年圣诞节前,和亚琛解除了合约的张效瑞,约上他在亚琛认识的中国朋友,开着刘雨雄的敞篷车去巴黎玩了一通,买了一堆回国送人的礼物。一转眼,张效瑞告别德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
手术治疗还是康复治疗
张效瑞和女友尹乐的这次欧洲之行的第一站并不是德国,他们首先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拜访了一名体育医师。比利时医生的治疗方案是在张效瑞的左脚上再动一次手术,取出他脚内的骨刺。10月初,在刘雨雄的安排之下,张效瑞又来到了杜塞尔多夫。德国知名体育医生托伊伯大夫则对张效瑞左脚的治疗方案有着不同的意见。在对张效瑞左脚的X光片进行仔细分析之后,托伊伯认为,已经经过两次手术的张效瑞的左脚可能再也经受不了手术的折腾,再一次手术也许预告着他球员生涯的终结,而恢复性地治疗方法则是目前最佳的医疗手段。也许是因为连续两次手术都没有成功带来的失望,也许是因为对德国医生的信任,再加上对杜塞尔多夫环境的熟悉,张效瑞在和德国医生见面后的第二天就决定,放弃比利时的手术计划,留在杜塞尔多夫进行康复性治疗。
张效瑞接受康复性治疗的杜塞尔多夫康复中心是德国两家最著名的体育康复中心之一,主要针对冰球,曲棍球和足球运动员。而给张效瑞做诊断的托伊伯大夫则是拜仁慕尼黑和德国国家足球队经常聘请的专业医生。托伊伯大夫自我介绍说,他十一月初马上就要飞往中国,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组织方商讨在中国建立一个体育医疗中心的问题。
盛名之下的这家康复中心外表显得有些简单,中心本身是一所二层楼的建筑。康复中心的健身房甚至半截在地下,一楼则是被隔成一个个小单元的按摩室。健身房内的设备乍一看和普通的健身房没有太大的区别。康复中心的边上是一块带跑道的足球场地。按照康复中心的安排,张效瑞将首先被安排在室内进行康复性训练,根据他恢复的情况训练将会在第二阶段转移到室外的草地上进行。
一个恐怕连张效瑞本人也没有想到的巧合是,康复中心草坪的另一侧是杜塞尔多夫当地一支球队的主场。这支球队曾经打入过德甲联赛,而近年来一直徘徊在业余联赛。2001年夏天张效瑞在柏林赫塔,亚琛等球队试训的间隙期间,为了保持他的状态,经纪人曾经安排张效瑞随杜塞尔多夫的这支俱乐部一起训练。
在张效瑞和亚琛最终解约的期间,甚至在德国的专业足球杂志<<踢球者>>上也曾经有过张效瑞可能加盟杜塞尔多夫俱乐部踢球的猜测,不过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刘雨雄和张效瑞都否认曾经当时曾经有过这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