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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训海埂,记者如云镜头如雨提问一个接着一个,个性名帅卡马乔没有怒过;
拓东首秀,草皮糟糕,勉勉强强逆转新加坡,场边看着直皱眉的卡马乔依然没有怒过;
远征约旦,车马劳顿,三个主力受伤,两个基本无法上场,卡马乔依旧岿然不动……
可是昨天他突然怒了,执教中国国足以来的第一次发怒。起因,只是被打乱了作息时间。
缺睡觉老卡玩黑脸
走进约旦足协办公楼内新闻发布会会场,大家就注意到卡马乔脸上充满不快。甫一落座,卡马乔就招呼足协外事部英语翻译张超到近前,询问:“约旦主教练也是这个时候来么?”被告知“和我们一样,而且他的发布会刚刚结束了。”这才勉强压住火气,而当当地新闻官礼节性地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时,他终于找到了发泄点:“欢迎?我不觉得这是欢迎的姿态,我和我的队员现在应该睡觉,你们不知道中国离这里有5个小时时差?我们还在倒时差呢!”原来他是被作息时间受到打扰而非常不快。
之前一天差不多相同时候,当他和全队结束了到达约旦的第一顿午餐之后就被安排接受国内记者的采访,好在在他坚持下,采访集中进行了短短一段时间就结束了,一直到当地时间当晚6时(注:北京时间23时)率队训练前,还是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而昨天他吃完午饭就被带出酒店,一路堵车来到约旦足协已经过了下午2时,按照卡马乔的习惯正是午休的时间,新闻发布会后还要驱车赶回,当晚有更重要的技战术封闭训练,休息时间大为缩减,难怪卡马乔发发牢骚,对此无论主持人还是在座的记者都好理解,但万没想到这只是他持续发作的“引子”。
为杜威两翻译舌战
卡马乔到底是世界名帅,现场的配置也是别人不能比的——他的问答首先经过国足西班牙语翻译周毅翻译成中文,然后由足协资深翻译张超译成英语,再由当地足协新闻官翻译成阿拉伯语。而且三大“中转站”各自的语速和翻译节点习惯不同,一时四种语言冲击撞车现象频仍,但技术上的冲击变成舌战却还是让大家始料不及。
矛盾的起点是陪伴卡马乔出席新闻发布会的杜威,有位记者询问卡马乔:“和约旦的比赛队长换成杜威,是出于什么考虑?”敏感的卡马乔第一时间语气冷冷地回应:“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显然提问者延续刚才约旦主帅携带队长出席新闻发布会的“习惯思维”,以为卡马乔用带杜威出席的方式无言宣告这场比赛的队长人选,而领略卡马乔之前的“发作”不难得出结论:卡马乔选杜威来的首先考虑,恰恰是杜威有伤在身,无法参赛的可能性为大,所以不惜选他来陪自己“调整作息”。也许卡马乔的用心和回复过于委婉,这一问一答增添了翻译们的工作难度,最终演变出如此一幕:张超用中文问卡马乔:“杜威是队长吗?”而不等卡马乔搞清楚问题,周毅已经抢先回答:“谁说过他是队长?不是!”不懂中文的外国同行看着他们火气很大的抢白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还是卡马乔及时调整了心情,耐心地多解释了几句:“赛前新闻发布会并不要求主教练每次带同一个队员来吧?我每次带不同的球员来也是惯例,上一场比赛我带的是李玮峰,这一场是杜威,下一场是别的谁……”而尴尬偷笑的杜威也借此回复记者:“比赛会遇到各种困难,我们球队会全力以赴!”算是暂时平息了现场的混乱。
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这种平息事后证明非常短暂,一位活泼有余的约旦女记者无心插柳地点爆了高潮戏:
这位女记者作出这样的询问:“您今天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你觉得明天的比赛会很艰难?那么请问约旦队最值得您重视和警惕的是哪位队员?”显然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的需求,但或许过于讲究措辞,或许是表述方法不当,当然或许,还是翻译出了问题——当卡马乔听周毅讲述了问题的“导语”之后马上愤怒地打断了翻译,怒气冲冲直视那位漂亮小姐:“我怀疑这位小姐认识我吗?”那位可怜的小姐如临大敌,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更关心问题的后一半,但是卡马乔已经没有耐心等待这种表述从英语变成中文再转去伊比利亚半岛了,语调更高地抢白:“你知道我气色好的时候和气色不好的区别吗?我觉得你并不认识我,或者甚至把我搞错成另一人了,至少,我肯定不认识你!”
现场一时混乱,多少有些感觉不对劲的卡马乔最后稍微缓和了语气,冒出一句:“我也很高兴,我一直和队员在一起并肩作战。”这句无来由的“补充”又大大考验了现场的三位翻译,好在多少算个俗套的台阶,座下记者刷刷刷地埋头记录,在激战前夕点燃的这把火也就随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