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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贾蕾仕( 微博
)报道3月31日,郎效农到建业俱乐部任职整整满一年。虽然从“俱乐部总经理”一职变成了“俱乐部顾问”,但是,郎效农在河南建业( 微博 )的这一年,深刻地体会到了基层俱乐部的艰辛。
赴任日,被喻最大牌外援
在去年3月中旬辞职离开中超公司后,建业老板胡葆森和俱乐部负责人杨楠专程来到北京,与郎效农共进午餐,邀请他到建业俱乐部任职。
这个午餐是胡葆森和杨楠表达诚意的机会。其实河南建业心仪郎效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2007年底郎效农从足协退休后,杨楠就数次到北京邀请郎效农,2010年郎效农被宣布聘任为中超公司总经理时,建业仍执着地表示“那就再等他三年”。
郎效农在胡葆森的诚意面前,毫无保留地拿出了过去几十年从事足球的所有心得,把对中国职业俱乐部的建设和盘托出。在听完老郎的思路后,胡葆森曾乐观地表示:“如果这些全部实现,河南建业就是中国最好的俱乐部。”
2011年3月29日,郎效农搭上了从北京到郑州的动车,心潮澎湃的郎效农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抒发他远赴郑州的心情,其中一句是“中原足球待腾飞”,以此来表达自己与河南足球的期盼。
当年的3月30日,建业俱乐部举行新援到位的新闻发布会,建业老板胡葆森带领新到任的俱乐部总经理郎效农、常务副总刘斌( 微博 )以及主教练金鹤范、新加盟球队的黄希杨、李准叶等内外援与媒体见面。在这次新闻发布会上,有一名记者向老郎提问:“我们认为您是建业俱乐部历史上最大牌的外援,您有什么感想?”这让全场人都会意地爆笑起来,老郎则很平和地回答:“我到建业任职有两个情感,一是很荣幸,二是忐忑不安。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做过俱乐部总经理,我心里也没底,就是尽力把这份工作做好来。”
梯队建设初具规模
在郑州这一年,老郎为河南足球倾注了自己的心血,不仅做好一线队的保障工作,还负责俱乐部的后备梯队建设,以足球网点小学建立的少儿培训体系为基础,建立郑州和洛阳两个训练营,再从训练营各组建两支U13和U11选拔队,向上发展到U15、U17、U19球队,再到预备队、一线队,建业足球后备力量的九层结构的金字塔已现雏形。
老郎选择了郑州13所足球活动开展得相对较好的小学,分别与他们签订了合作协议,共同组建俱乐部网点小学,俱乐部将向这些签约学校提供足球器材、比赛服装、职业球员辅导、教练员培训、组织比赛交流等方面的支持;在郑州、许昌、开封三地初步筛选了U13和U11年龄组各40余名小球员,筹备组建训练营;俱乐部委托洛阳市体育局和洛阳足协,依照郑州模式在洛阳同样组建训练营及动态的U13和U11选拔队,同样由俱乐部出资参加相应的比赛。
看着建业梯队慢慢完善,当地一名足球记者感慨地说:“以前像郜林、杜威这些好苗子总被外地俱乐部挖走,今后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老郎发现了俱乐部内部存在的问题,他总结为:经营部工作因中超市场整体相对疲软,因此将很多精力用于新闻联络,经营业绩不甚理想;总体来讲,俱乐部工作庞杂,部门分工较为粗泛,尚缺乏较为明确的规章制度和切实合理的绩效评定措施;员工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尚未能充分调动,工作效率和质量有待进一步提升。
此外,老郎也认为俱乐部未在基地设立常驻机构,各级球队远离俱乐部,也缺少周全的管理制度,特别对一线队以外球队的人员管理、训练比赛事务管理、后勤保障管理、相关信息管理等,都存在不少疏漏。
作为一个外地人,老郎要做好这些工作是相当不容易的,因此他只能每天付出更多的工作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基本每天都会在清晨5点就起床,在俱乐部租住的房间里,烤上几片面包就赶往航海体育场,到球场时也不过6点半。在过去的一年里,老郎始终都是第一个到俱乐部上班的人,无论刮风下雨。
把诊球队,中肯客观
刚来到建业俱乐部,老郎并不想插手一线队的事务,他认为将一线队放手给主教练负责更符合足球规律,他作为俱乐部总经理,只是在为一线队提供后勤保障、搭建梯队、完善俱乐部建设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可是俱乐部新聘请的韩国籍主帅金鹤范成绩不佳中途下课后,他也不得不介入到一线队的事务之中。
金鹤范下课后,老郎曾在俱乐部内部这么评价金鹤范:“金指导倡导积极逼抢、快速攻防的要求,改变了俱乐部及中国足球沉闷保守的打法,不可谓不先进。但其缺乏对建业队及球员的了解,未能充分调动球员积极性形成合理的阵容组合,特别是其过分看轻中超联赛及队中球员能力,致使引进外援的水平过低,无法与其他中超球队抗衡。这是其带队失败的主要原因。”这是一个客观的评价,并没有因为成绩不佳而全盘否定金鹤范,这体现了他作为足球人的客观公正和正直为人的性格。
去年建业队最终在邦弗雷雷和唐尧东的合作下保级成功,郎效农也给予了中肯的评价:“邦教练强调紧逼断抢、快速攻防的先进理念,唐指导谙熟中超各队及本方球员特点,二者优势互补,使球队在精神面貌和技战术打法上均产生了较为积极的变化。这应该是我们能够最终摆脱困境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郎效农在赛季后的专门总结中,也分析了球队处于保级的问题所在。他在给董事会的总结中,通过进球、跑动距离、攻防次数等一系列技术数据分析了建业队:目前球队无论在进攻或防守方面的能力,都处在中超联赛的下游或偏下的水平,进攻比防守更为明显;从专业数据公司的统计看,在并无明显体能优势的情况下,正是处于下游的整体攻防能力决定了建业队的比赛排名;如何优化球队人员组合,如何提高全队攻防组织能力,这是俱乐部和球队教练组面临的最为重要的课题。
观念相左,退居幕后
针对这些问题,老郎已经开始着眼于2012赛季。在郎效农的新赛季计划中,明确提出:“尽力引入国内外较为优秀的球员,改造和优化球队的人员及位置组合,提升攻防实力和整体竞争力。从指导思想和技战术打法上跟上前进的步伐,将决定我们是否能够取得质的进步。从这一角度讲,我们对主教练及教练组的选择至关重要。此外,大胆使用我队有鲜明特点的年轻球员,也是球队优化组合、增强实力的必要举措。”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去年10月,杨楠不再主管俱乐部业务,胡葆森委任了集团副总裁张少鸿来主管足球俱乐部,结果这名对足球业务不熟悉的新任主管领导与郎效农的俱乐部经营理念发生矛盾。
张少鸿“空降”到俱乐部时,郎效农还没有完成一个赛季的合同,这时俱乐部董事会就进行了人员大改组:老郎由总经理转为顾问,原来通过海选担任常务副总的刘斌被终止合同。
在一线队构建上,今年最大牌的“引援”竟是聘请前国家队守门员教练区楚良( 微博 )来建业担任门将教练,这还是老郎推荐联系的。当俱乐部将引进区楚良的事宜呈报给张少鸿时,他问了一句“区楚良是谁,他跟赵伟(建业队助理教练)谁更好”的话。
在赛季初更换外籍教练时,老郎的设想是从阿里·汉和克劳琛两人中选择一人,但是俱乐部最终选择了对国内足坛并不熟悉的荷兰人维斯雷恩。而在讨论阿里·汉这个人选时,张少鸿数次说成“阿里郎”,甚至在短信中也写成“阿里郎”。
去年12月11日下午,河南的足球记者都收到了建业俱乐部的一条短信,全文是:“今天下午已经与荷兰教练扬·维斯雷恩订立聘用合同,由其担任建业新赛季主教练。之前,他曾在荷兰、日本、阿联酋及澳洲执教。详细情节,上网查询即知。谢谢关心!”河南足记对此都表示惊愕,有人议论说:“更换主教练是一支职业球队的头等大事,但建业只用65个字就解决了,轻松倒是轻松,但职业吗?”
面对俱乐部的这种情况,作为顾问,老郎多次给张少鸿提出建议,虽然后者面子上都承诺了下来,但极少真正采纳过。
教父去职,心生怜惜
2012年3月28日,建业发布改组俱乐部的新闻,由胡葆森直管俱乐部,张少鸿不再分管俱乐部工作,总经理朱红亮兼任一队领队,免去原领队王随生的职务。尽管由大老板胡葆森直管球队体现了改革的魄力,但王随生的去职让老郎大叹可惜。
从职业化之前的河南省队,到职业化后的建业队,王随生一直活跃在河南足球的第一线,也因此有了“中原教父”之称。老郎早在足协工作时就与王随声结识相熟,在过去2011赛季,王随声的专业理念与郎效农多次引发共鸣,老郎曾说:“王随生是懂足球的,他跟我的很多想法都一致。”这些想法至少是专业和靠谱的,老郎在建业工作也习惯了跟王随生交流一些看法,所以建业辞去了王随生后,心中颇多感慨的老郎,在言语中不免流露了去职返京之意。
或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再加上这个时间节点刚好是老郎在建业俱乐部履职满一年,于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马上向上层汇报了老郎这段时间来的心理变化。4月1日晚,正在香港公干的胡葆森听闻这一消息后,马上向集团人员表态:必须留下郎效农,不但不能让他走,还要给他更充分的授权。
郎效农是留是走,相关各方至今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但从目前情况看,也有老郎留下来的空间,一方面,虽然大老板胡葆森直管俱乐部,但建业集团事务繁多,大老板对足球俱乐部不可能事必躬亲,另一方面,原主管足球事务的张少鸿离开俱乐部后,老郎的工作环境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改善。